第74章 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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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屆全國炒股大賽結果揭曉的晚上，謝一少在廣川市和牛牛，魯沈，吳俊龍在一起看現場直播。結果沒有懸念，謝一少最終獲得了冠軍，獎金一共兩百萬元。方子州和蔡明都跌出了前五名。主持開獎的還是上一屆大賽的那位主持人。
主持人宣布最終結果後說:“我一直看好謝一少，是他的忠實粉絲。從上一屆大賽開始我就看好他。去年他沒有得冠軍，後來還經歷了很多坎坷，但是我一直沒有改變對他的信任。謝一少獲得冠軍是實至名歸的事。很遺憾，去年的冠軍方子州先生和同樣被寄予厚望的蔡明先生跌出了前五。兩天後我們將現場直播大賽頒獎典禮，和對謝一少的采訪。謝謝觀眾朋友們收看我們的電視節目，再見。”
謝一少看完電視仰頭靠在沙發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他一直想獲得全國炒股大賽冠軍這個至高的榮譽，在第一次大賽中跌出前五並且導致深海基金公司嚴重虧損後，他更想獲得這個至高榮譽來向眾人證明他的能力和挽回失去的尊嚴。
牛牛他們對謝一少表示祝賀，謝一少表示一定要連續請客十次。謝一少早接到了去下海市領獎的通知，他打算星期六啟程去下海。
“怎麽樣？跟我一起去吧。”謝一少看著牛牛說，“你不是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在下海市嗎？去了說不定能找到她。”
謝一少的話有些和牛牛開玩笑的意味。不過牛牛的確想去下海尋訪一下秦音的下落。魯沈和吳俊龍都支持牛牛和謝一少一起去，說是路上有個照應比較好。
“那就去吧。”牛牛答應了謝一少。
“一少，你不要花時間準備采訪的東西嗎？”魯沈問。
“沒有必要。一定又是老調重彈。”
牛牛和謝一少簡單收拾地行李就出發了。上了高速，謝一少要和牛牛比車，牛牛不想和他比，但是又不好拒絕，所以把速度稍微提了上去。一路上大多時候都是謝一少領先。到下海時，謝一少對牛牛說他輸了，牛牛是他賽車的最強對手。以前謝一少也和吳俊龍也比過車，結果每次都是謝一少贏。
牛牛他們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登記住宿。謝一少洗澡後應約去電視臺做一個專訪。
牛牛吃完飯就開車到松江區亂逛。在黃浦江邊的東亞金融大廈，他停下來欣賞美麗的夜景。徐雪楊就在這座大廈裏工作。現在徐雪楊和牛牛的距離很近，可是牛牛已經沒有要見徐雪楊一面的打算了。這一刻，在他的心裏，徐雪楊無疑已經是一個陌生人了，現在他的心裏只關心另外一個叫秦音的女孩。
小時候牛牛很想到這座大廈裏看看，但是現在他對大廈根本提不起半毛錢興趣。他覺得累，只想在車裏休息。大廈的一些窗口還亮著燈，還有許多白領在加班。有許多情侶從牛牛的車旁走過。牛牛疲倦地靠在車座上，打開夢中的婚禮這首曲子細細地品味。
陸續有白領從大廈裏走出來。對他們來說六個小時後又是忙碌的開始。從表面上看起來，每個人都堅強的要死。
當夢中的婚禮播放到第五遍時，謝一少在車外敲車窗。
牛牛搖下車窗，看著謝一少說:“走，去美食街吃宵夜，你請客。”
“請客是必須的。剛才你看直播了沒有？”
“沒有。你不是說老調重彈嗎？我出來隨便走走。”
”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下車。”
牛牛拉開車門下車，赫然看到徐雪楊站在謝一少的奔馳跑車的側後方。徐雪楊發現牛牛後臉上開始露出來非常不屑的表情。場面一時變得十分尷尬。
牛牛知道徐雪楊和謝一少認識，但是想不到他們已經是私下交往的好朋友了。謝一少看到這陣勢猜測牛牛和徐雪楊可能認識。
“怎麽你們認識？”謝一少看了徐雪楊一眼，又看著牛牛。
牛牛點頭，說:“我們很早就認識。”
徐雪楊突然扭頭就走，謝一少趕忙很紳士地追上去。牛牛聽到徐雪楊在大聲責問謝一少“你怎麽會和那種人是朋友。”
“我這種人怎麽了？”牛牛想了一陣，苦笑著開車離開。
回到酒店，謝一少給牛牛發信息說和徐雪楊正在旋轉餐廳吃東西，問要不要合給他帶點。牛牛回覆信息:good luck！不要把我是外匯投機手和股票投機手，股票操盤手的事告訴徐雪楊。帶一籠湯包和一份羊雜炒粉回來吧。
謝一少再回短信:當然了。我告訴他你就是我的那個賣財經報紙的朋友。
回到廈雨市後，謝一少又接受了廈雨市電視臺的采訪。他在采訪中的觀點和以前一致，即大盤會繼續向上。謝一少的對大盤的猜測的確是對的，但是反彈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盤又繼續下探。牛牛問魯沈還要洗多久，魯沈說前期賺錢的人太多了，必須洗得徹底一點。
有時周琪會去廈雨市找謝一少，謝一少總是約周琪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見面。為了不顯示出破綻，謝一少規定保安必須嚴格查出入人員的通行牌。
和謝一少舊情覆燃的周琪在廈雨市很開心，謝一少不陪她的時候，她就自己跑出去玩。她給牛牛發過幾張穿著非常暴露的比基尼在廈雨海邊游泳的照片。有媒體拍到了謝一少和周琪在一起的照片。媒體向謝一少求證照片裏的人是不是他的女朋友，謝一少置之不理。
在大盤暴跌之下，各路資金虧損嚴重，其中又數承受能力最弱和最敏感的社保基金和配資炒股的散戶群資金最慘。於是就有專家學者要求政府出頭救市。救市的呼聲越來越高。牛牛認為如果政府救市對他們將是重大利好，因為他們可以借機出貨，出貨將是毫不費力的，就像從地上檢錢一樣簡單。
一天收盤後，謝一少打電話給牛牛說:“我剛才接到孫子的電話。”
“哪個孫子？”。
“證監委的市場監管處的主任楊得志。他說三天後證監委將在下海市召開一個金融研討會要我參加，就目前中國股票市場進行討論。他要我顧全大局，提振市場的信心，止住市場的跌勢。他那樣要求，那還討論個鳥？”
牛牛猜測這個研討會極有可能是政府救市的前奏。
“你去嗎？”
“我拒絕了幾次，他還在苦口婆心地勸。我只得答應過去一趟。”
“那就去吧。”
“你和我一起過去吧。”
牛牛割舍不下對秦音的思念。即使找不到秦音，能夠站在離她較近的地方也是一種安慰。
他征得魯沈的同意後答應了謝一少。
“中國政府可能要救市了。”魯沈像是在對牛牛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的臉上明顯地寫著憂慮。
牛牛不明白中國政府救市有利於他們出貨，魯沈為什麽還會憂慮？。
魯沈似乎發覺到了牛牛的疑問，又說:“國家介入總是不好的。”
中國救市典型例子是九七年出手幫助香港政府在股市和匯市擊退以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做空力量。中國政府給香港政府提供了資金，政策和操盤手等各個方面的支持。最終香港政府以微小的優勢險勝。
牛牛聽說魯沈是當年中國政府方面派到香港協助香港政府的十大操盤手之一。
“魯叔，聽說你也參加了九七年擊退索羅斯他們的戰鬥？”
魯沈彈了一下煙灰，點頭，“那場戰役，表面上是香港政府贏了，實際上是兩敗俱傷。單從技術上說，香港政府這邊的操盤手都不是索羅斯他們的對手，靠著錢多和制定一系列違反市場經濟規則的限制性措施，香港政府才和對手打成平手。”
“聽說當年政府為了解決操盤手不足的問題，把一些在監獄裏的莊家放出來了。”
“沒錯。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莊家郝仁。你應該好好地研究一下當年兩方的戰術。”
“我會研究的。”
“如果中國政府救市，我擔心他們會改變規則。”
魯沈的擔心不無道理。中國還不是一個完全自由市場國家。當年香港政府就改變了比賽的規則，打了索羅斯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中國政府救市，顯然還會習慣性地運用這一簡單粗暴但是立竿見影的方法。
“魯叔，要不要速戰速決？”
魯沈熄滅煙頭，語氣低沈起來:“還是看一步走一步吧。”
七十五
牛牛和謝一少第二次到下海市後分頭去幹各自的事，謝一少去參加研討會。參加研討會的人員由主辦方統一安排住在下海市黃浦江大酒店。牛牛獨自找了一個四星級酒店住宿。
第二天牛牛開車去海岸光學公司總部門口等著，希望能見到秦音。等了一個上午沒有結果。突然他看到秦璐的寶馬車從公司裏出來，他開了一個玩笑開車攔在路中間。秦璐把車停下來，兩手握著方向盤用奇怪的目光盯著他，久久不語。
“大小姐，你好！”牛牛開口打破僵局。
秦璐陰陽怪調地說:“何牛牛，真是神出鬼沒啊。你來這裏做什麽？”
“等你請客啊。”
牛牛還以為秦璐會惱怒，她卻沒有惱怒，她閉目凝神想了一下說:“晚上吧，我下午要處理一點公司的事。”
牛牛想不到秦璐會答應請客，他開始懷疑秦璐請客的真實意圖。以前在超市買東西牛牛幫秦璐出過一千塊錢，秦璐只還了一百元，還欠牛牛九百元，牛牛猜也許秦璐請客是為了還債。這次請客後她可能就把那九百元的債務一筆勾銷了。
“打算在哪裏請客呢？”。
“當然是下海市最貴的地方。”
“不會在那裏請我吃方便面吧？”
秦璐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謝謝你提醒我。晚上來我家接我吧。”
“你家在哪裏？”
“你不是神通廣大嗎？再不把車移開，我開車撞過去啦。”
牛牛朝秦璐詭異地一笑，把車開走。秦璐突然加速開到了他的前面，而且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很明顯她想和牛牛飆車。也許是以前牛牛說自己開車不錯的話刺激了她。
牛牛懶的理秦璐，在後面慢慢地開。等紅綠燈的時候，秦璐打電話給他。
“何牛牛，不敢和我比車嗎？”
“我怕你出車禍。”
“我不信你有那麽好心。”
“不信就算。”牛牛掛掉電話。此後電話一直響，牛牛沒有接。秦璐只好發信息，短信裏一共寫了三個豬字，後面還跟著一句:此處省去十萬個豬字。
晚上七點，牛牛去接秦璐。秦璐穿衣服經常走超短路線，今晚她穿的裙子是最短的——紫色超短裙的邊緣幾乎和屁股齊平。而她的上身與其說是穿著衣服，不如說是被一塊白布緊緊地包裹著。布條在她的□□上打了個叉後下走纏繞在小腹上。□□在布上制造出兩個體積相同的小凸點。
秦璐坐進車裏的時候，濃烈的香水味立刻朝牛牛撲來。牛牛聽說有些香水具有誘惑男人的功效，秦璐的香水無疑就具有這樣的功效。牛牛被秦璐的外形，氣質和氣味壓迫產生了一種窒息感，開車很不自在。
“大小姐。去哪裏？”。
“我今晚好不好看？”秦璐沒有回答牛牛的問題，轉而要牛牛先回答她的問題。。
“好看。”
“上面好看，還是下面好看？”
牛牛快速地在秦璐上下掃一眼，說“都好看。”
說完這句話牛牛把車裏的燈關了，因為他覺得穿著如此暴露的秦璐坐在自己的旁邊要是被路人看見有點不雅。
“騙子。”
“大小姐，你穿成這樣我怎麽敢和你去吃飯？”
“那你就別去了啊。”
“去哪裏吃飯？”
“等一下再告訴你。你以前開車見到我和瑞恩的那天晚上聽的是什麽歌曲？”
“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只管回答。”
“雨中的戀人們。”
“好美的名字。怪不得那麽好聽。”
“你誤會了，其實雨中的戀人們說的是一個傷感的故事。”
秦璐哦了一聲，突然沈默。在秦璐的沈默中，牛牛打開音樂。
一曲唱完，秦璐突然撲到牛牛身上，緊緊地抱住了牛牛，牛牛楞了一下才想起來把秦璐推開。推搡的過程中，秦璐的□□從白布中掉了出來。幸虧車裏沒有開燈。要不然被路人看見，一定很難堪。
牛牛在黑暗中閉上眼睛，等秦璐把□□藏回白布內。秦璐藏好□□後在黑暗中一直盯著牛牛。牛牛感到似乎有某些東西要突破黑暗刺向他。
“剛才怎麽回事？你不會是瘋了吧？”
“你不是很聰明很能猜嗎？怎麽猜不出來？！”秦璐帶著怨氣一邊說一邊伸手擦臉。剛才聽歌的時候她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就下來了。
“我打算和瑞恩分手，然後追你。”秦璐突然說。
秦璐的話馬上把牛牛擊退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裏，在那個時空中很多東西都顛倒過來了。牛牛的頭腦裏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過了一陣，意識才又逐漸的清晰起來。牛牛懷疑自己已經不是叫何牛牛了，否則怎麽會得到秦璐這個女魔頭的關愛呢？以前秦璐可是恨不得殺了他的。
“你的玩笑不好笑。”
秦璐突然又撲過來，在牛牛的嘴上吻了一下。秦璐的嘴唇很滑很嫩。牛牛不由得想到趙燕的吻。和趙燕溫柔斯文的吻相比，秦璐的吻很火辣。
“你說我是不是開玩笑？”吻完後，秦璐很認真地看著牛牛
如果牛牛再說秦璐開玩笑，估計秦璐會把衣服脫下來。牛牛只得轉移了話題，“去哪裏吃飯？”
“西海岸西餐廳。把音樂開大聲點。”
牛牛加大了音樂的音量，和秦璐在歌聲中沈默，有時他突然生出錯覺覺得坐在旁邊的就是徐雪楊或者秦音。
在西海岸餐廳，秦璐點了許多西餐。菜單上面的標價非常昂貴，在肯德基六元錢一個的雞翅在西海岸卻要五十元，這簡直就是搶劫。一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多人為了賺到一元錢在烈日下或是在寒風裏辛苦地勞作，牛牛就覺得在西海岸這樣揮霍錢財是一種犯罪。
牛牛帶著負罪感點了一杯咖啡，一杯牛奶，兩份牛排，三個漢堡包，總價三百元。他向服務員抱怨價錢太貴時，秦璐罵他是一個土包子。
服務員送餐上來前，秦璐打開手機來看視頻。
“看什麽視頻呢？”牛牛問。
“不雅視頻。”秦璐朝牛牛擠擠眼開玩笑說。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視頻中正在播放謝一少在金融研討會上的講演。秦璐看的很認真，不時點頭表示讚賞。
“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牛牛開玩笑問。
秦璐鄙視牛牛一眼，說:“炒股票的人都認識他。他叫謝一少，是今年全國炒股大賽的冠軍。男，二十七歲，白羊座，2008年畢業於南方財經學院。被稱為少年股神，2008年——”
“行了，”牛牛擺擺手打斷秦璐的話，”別說了。”
秦璐對謝一少那麽了解看來是謝一少的忠實粉絲。要是牛牛不打斷她的話，她可能要說出一大堆和謝一少相關的東西來。而那些東西牛牛都再清楚不過。
秦璐繼續鄙視牛牛“你是不是覺得和人家謝一少比很慚愧啊？”
“不是。我對他不感興趣。”
“不過，你頭腦那麽好，怎麽不炒股票？”
“沒有閑錢。”
“我借給你。”
牛牛不說話。
“一百萬行不行？”
“算了吧，聽說最近股票市場跌的很厲害。”
秦璐以專業的語氣說:“可以抄底啊。”
“算了吧。”
“你現在有多少存款？”
“秘密。”
服務員送餐上來。牛牛真的是餓急了，叉起牛排就直接咬。這引發了周圍顧客的嘲笑。秦璐瞪著眼罵牛牛就是一個鄉巴佬。吃完飯後，秦璐打算去書城買一本書。
“時間不早了，你自己搭出租車去吧。”牛牛說”我怕我這個鄉巴佬給你染上土氣。”
秦璐生氣地在牛牛手上擰了一把，牛牛只好改口。
在下海書城，秦璐挑了一些股票方面的書籍。選擇書籍的時候她還一邊給牛牛介紹。其實那些書很多牛牛都看過了。其中絕大多數被人看好的書籍在牛牛的眼裏都是一些垃圾。牛牛聽著秦璐的講解，和老師逼不得已聽著小學生講課的感覺是一樣的。直到秦璐把幾十本股票書拿去付賬，牛牛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其實他是一個非常專業的股票投機手和操盤手。
“沒有那本《短線狙擊之王》嗎？”付賬時，秦璐問書城的工作人員。
那個書城的工作人員顯然也是一個金融投資愛好者，他惋惜地說:“沒有了，書一到就被搶光了。我也想買一本呢。那本書真的不錯呢。”
“我都來了好幾趟了。”秦璐抱怨。
上車後，秦璐還在為買不到《短線狙擊之王》而悶悶不樂。
“不就是一本書嘛！至於這麽不開心嗎？”牛牛說。
“可是那本書確實很好啊。”
牛牛心裏覺得好笑，如果那真的是一本出名的好書，他不會不知道。“那本書是誰寫的？”
“威廉。”
牛牛從未聽說過威廉這個名字。
:“威廉是誰？”
“美國原子對沖基金的一個交易員。交易成績一般。這麽說吧，瑞恩排第一名，他只能排第五十幾名。”
牛牛輕易就下了結論:“那他的書就沒有閱讀的必要。”
秦璐瞪了牛牛一眼，“這麽說好像你很專業似的。你一定猜不到——”
“什麽？”
“他是瑞恩的同班同學。”秦璐的話讓牛牛吃驚不小。看來彼得應該也認識威廉了。
短線狙擊之王應該是一本新書。不過牛牛還是固執己見，認為沒有拜讀的必要。下車時，秦璐沒有拿那些書。牛牛提醒她要拿書。她說那些書是送給牛牛的。牛牛立時石化。秦璐很快地沖進屋裏關上了門。牛牛卻只想把那些沒有用的書都扔進垃圾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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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宣布最終結果後說:“我一直看好謝一少，是他的忠實粉絲。從上一屆大賽開始我就看好他。去年他沒有得冠軍，後來還經歷了很多坎坷，但是我一直沒有改變對他的信任。謝一少獲得冠軍是實至名歸的事。很遺憾，去年的冠軍方子州先生和同樣被寄予厚望的蔡明先生跌出了前五。兩天後我們將現場直播大賽頒獎典禮，和對謝一少的采訪。謝謝觀眾朋友們收看我們的電視節目，再見。”
謝一少看完電視仰頭靠在沙發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他一直想獲得全國炒股大賽冠軍這個至高的榮譽，在第一次大賽中跌出前五並且導致深海基金公司嚴重虧損後，他更想獲得這個至高榮譽來向眾人證明他的能力和挽回失去的尊嚴。
牛牛他們對謝一少表示祝賀，謝一少表示一定要連續請客十次。謝一少早接到了去下海市領獎的通知，他打算星期六啟程去下海。
“怎麽樣？跟我一起去吧。”謝一少看著牛牛說，“你不是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在下海市嗎？去了說不定能找到她。”
謝一少的話有些和牛牛開玩笑的意味。不過牛牛的確想去下海尋訪一下秦音的下落。魯沈和吳俊龍都支持牛牛和謝一少一起去，說是路上有個照應比較好。
“那就去吧。”牛牛答應了謝一少。
“一少，你不要花時間準備采訪的東西嗎？”魯沈問。
“沒有必要。一定又是老調重彈。”
牛牛和謝一少簡單收拾地行李就出發了。上了高速，謝一少要和牛牛比車，牛牛不想和他比，但是又不好拒絕，所以把速度稍微提了上去。一路上大多時候都是謝一少領先。到下海時，謝一少對牛牛說他輸了，牛牛是他賽車的最強對手。以前謝一少也和吳俊龍也比過車，結果每次都是謝一少贏。
牛牛他們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登記住宿。謝一少洗澡後應約去電視臺做一個專訪。
牛牛吃完飯就開車到松江區亂逛。在黃浦江邊的東亞金融大廈，他停下來欣賞美麗的夜景。徐雪楊就在這座大廈裏工作。現在徐雪楊和牛牛的距離很近，可是牛牛已經沒有要見徐雪楊一面的打算了。這一刻，在他的心裏，徐雪楊無疑已經是一個陌生人了，現在他的心裏只關心另外一個叫秦音的女孩。
小時候牛牛很想到這座大廈裏看看，但是現在他對大廈根本提不起半毛錢興趣。他覺得累，只想在車裏休息。大廈的一些窗口還亮著燈，還有許多白領在加班。有許多情侶從牛牛的車旁走過。牛牛疲倦地靠在車座上，打開夢中的婚禮這首曲子細細地品味。
陸續有白領從大廈裏走出來。對他們來說六個小時後又是忙碌的開始。從表面上看起來，每個人都堅強的要死。
當夢中的婚禮播放到第五遍時，謝一少在車外敲車窗。
牛牛搖下車窗，看著謝一少說:“走，去美食街吃宵夜，你請客。”
“請客是必須的。剛才你看直播了沒有？”
“沒有。你不是說老調重彈嗎？我出來隨便走走。”
”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下車。”
牛牛拉開車門下車，赫然看到徐雪楊站在謝一少的奔馳跑車的側後方。徐雪楊發現牛牛後臉上開始露出來非常不屑的表情。場面一時變得十分尷尬。
牛牛知道徐雪楊和謝一少認識，但是想不到他們已經是私下交往的好朋友了。謝一少看到這陣勢猜測牛牛和徐雪楊可能認識。
“怎麽你們認識？”謝一少看了徐雪楊一眼，又看著牛牛。
牛牛點頭，說:“我們很早就認識。”
徐雪楊突然扭頭就走，謝一少趕忙很紳士地追上去。牛牛聽到徐雪楊在大聲責問謝一少“你怎麽會和那種人是朋友。”
“我這種人怎麽了？”牛牛想了一陣，苦笑著開車離開。
回到酒店，謝一少給牛牛發信息說和徐雪楊正在旋轉餐廳吃東西，問要不要合給他帶點。牛牛回覆信息:good luck！不要把我是外匯投機手和股票投機手，股票操盤手的事告訴徐雪楊。帶一籠湯包和一份羊雜炒粉回來吧。
謝一少再回短信:當然了。我告訴他你就是我的那個賣財經報紙的朋友。
回到廈雨市後，謝一少又接受了廈雨市電視臺的采訪。他在采訪中的觀點和以前一致，即大盤會繼續向上。謝一少的對大盤的猜測的確是對的，但是反彈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盤又繼續下探。牛牛問魯沈還要洗多久，魯沈說前期賺錢的人太多了，必須洗得徹底一點。
有時周琪會去廈雨市找謝一少，謝一少總是約周琪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見面。為了不顯示出破綻，謝一少規定保安必須嚴格查出入人員的通行牌。
和謝一少舊情覆燃的周琪在廈雨市很開心，謝一少不陪她的時候，她就自己跑出去玩。她給牛牛發過幾張穿著非常暴露的比基尼在廈雨海邊游泳的照片。有媒體拍到了謝一少和周琪在一起的照片。媒體向謝一少求證照片裏的人是不是他的女朋友，謝一少置之不理。
在大盤暴跌之下，各路資金虧損嚴重，其中又數承受能力最弱和最敏感的社保基金和配資炒股的散戶群資金最慘。於是就有專家學者要求政府出頭救市。救市的呼聲越來越高。牛牛認為如果政府救市對他們將是重大利好，因為他們可以借機出貨，出貨將是毫不費力的，就像從地上檢錢一樣簡單。
一天收盤後，謝一少打電話給牛牛說:“我剛才接到孫子的電話。”
“哪個孫子？”。
“證監委的市場監管處的主任楊得志。他說三天後證監委將在下海市召開一個金融研討會要我參加，就目前中國股票市場進行討論。他要我顧全大局，提振市場的信心，止住市場的跌勢。他那樣要求，那還討論個鳥？”
牛牛猜測這個研討會極有可能是政府救市的前奏。
“你去嗎？”
“我拒絕了幾次，他還在苦口婆心地勸。我只得答應過去一趟。”
“那就去吧。”
“你和我一起過去吧。”
牛牛割舍不下對秦音的思念。即使找不到秦音，能夠站在離她較近的地方也是一種安慰。
他征得魯沈的同意後答應了謝一少。
“中國政府可能要救市了。”魯沈像是在對牛牛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的臉上明顯地寫著憂慮。
牛牛不明白中國政府救市有利於他們出貨，魯沈為什麽還會憂慮？。
魯沈似乎發覺到了牛牛的疑問，又說:“國家介入總是不好的。”
中國救市典型例子是九七年出手幫助香港政府在股市和匯市擊退以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做空力量。中國政府給香港政府提供了資金，政策和操盤手等各個方面的支持。最終香港政府以微小的優勢險勝。
牛牛聽說魯沈是當年中國政府方面派到香港協助香港政府的十大操盤手之一。
“魯叔，聽說你也參加了九七年擊退索羅斯他們的戰鬥？”
魯沈彈了一下煙灰，點頭，“那場戰役，表面上是香港政府贏了，實際上是兩敗俱傷。單從技術上說，香港政府這邊的操盤手都不是索羅斯他們的對手，靠著錢多和制定一系列違反市場經濟規則的限制性措施，香港政府才和對手打成平手。”
“聽說當年政府為了解決操盤手不足的問題，把一些在監獄裏的莊家放出來了。”
“沒錯。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莊家郝仁。你應該好好地研究一下當年兩方的戰術。”
“我會研究的。”
“如果中國政府救市，我擔心他們會改變規則。”
魯沈的擔心不無道理。中國還不是一個完全自由市場國家。當年香港政府就改變了比賽的規則，打了索羅斯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中國政府救市，顯然還會習慣性地運用這一簡單粗暴但是立竿見影的方法。
“魯叔，要不要速戰速決？”
魯沈熄滅煙頭，語氣低沈起來:“還是看一步走一步吧。”
七十五
牛牛和謝一少第二次到下海市後分頭去幹各自的事，謝一少去參加研討會。參加研討會的人員由主辦方統一安排住在下海市黃浦江大酒店。牛牛獨自找了一個四星級酒店住宿。
第二天牛牛開車去海岸光學公司總部門口等著，希望能見到秦音。等了一個上午沒有結果。突然他看到秦璐的寶馬車從公司裏出來，他開了一個玩笑開車攔在路中間。秦璐把車停下來，兩手握著方向盤用奇怪的目光盯著他，久久不語。
“大小姐，你好！”牛牛開口打破僵局。
秦璐陰陽怪調地說:“何牛牛，真是神出鬼沒啊。你來這裏做什麽？”
“等你請客啊。”
牛牛還以為秦璐會惱怒，她卻沒有惱怒，她閉目凝神想了一下說:“晚上吧，我下午要處理一點公司的事。”
牛牛想不到秦璐會答應請客，他開始懷疑秦璐請客的真實意圖。以前在超市買東西牛牛幫秦璐出過一千塊錢，秦璐只還了一百元，還欠牛牛九百元，牛牛猜也許秦璐請客是為了還債。這次請客後她可能就把那九百元的債務一筆勾銷了。
“打算在哪裏請客呢？”。
“當然是下海市最貴的地方。”
“不會在那裏請我吃方便面吧？”
秦璐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謝謝你提醒我。晚上來我家接我吧。”
“你家在哪裏？”
“你不是神通廣大嗎？再不把車移開，我開車撞過去啦。”
牛牛朝秦璐詭異地一笑，把車開走。秦璐突然加速開到了他的前面，而且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很明顯她想和牛牛飆車。也許是以前牛牛說自己開車不錯的話刺激了她。
牛牛懶的理秦璐，在後面慢慢地開。等紅綠燈的時候，秦璐打電話給他。
“何牛牛，不敢和我比車嗎？”
“我怕你出車禍。”
“我不信你有那麽好心。”
“不信就算。”牛牛掛掉電話。此後電話一直響，牛牛沒有接。秦璐只好發信息，短信裏一共寫了三個豬字，後面還跟著一句:此處省去十萬個豬字。
晚上七點，牛牛去接秦璐。秦璐穿衣服經常走超短路線，今晚她穿的裙子是最短的——紫色超短裙的邊緣幾乎和屁股齊平。而她的上身與其說是穿著衣服，不如說是被一塊白布緊緊地包裹著。布條在她的□□上打了個叉後下走纏繞在小腹上。□□在布上制造出兩個體積相同的小凸點。
秦璐坐進車裏的時候，濃烈的香水味立刻朝牛牛撲來。牛牛聽說有些香水具有誘惑男人的功效，秦璐的香水無疑就具有這樣的功效。牛牛被秦璐的外形，氣質和氣味壓迫產生了一種窒息感，開車很不自在。
“大小姐。去哪裏？”。
“我今晚好不好看？”秦璐沒有回答牛牛的問題，轉而要牛牛先回答她的問題。。
“好看。”
“上面好看，還是下面好看？”
牛牛快速地在秦璐上下掃一眼，說“都好看。”
說完這句話牛牛把車裏的燈關了，因為他覺得穿著如此暴露的秦璐坐在自己的旁邊要是被路人看見有點不雅。
“騙子。”
“大小姐，你穿成這樣我怎麽敢和你去吃飯？”
“那你就別去了啊。”
“去哪裏吃飯？”
“等一下再告訴你。你以前開車見到我和瑞恩的那天晚上聽的是什麽歌曲？”
“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只管回答。”
“雨中的戀人們。”
“好美的名字。怪不得那麽好聽。”
“你誤會了，其實雨中的戀人們說的是一個傷感的故事。”
秦璐哦了一聲，突然沈默。在秦璐的沈默中，牛牛打開音樂。
一曲唱完，秦璐突然撲到牛牛身上，緊緊地抱住了牛牛，牛牛楞了一下才想起來把秦璐推開。推搡的過程中，秦璐的□□從白布中掉了出來。幸虧車裏沒有開燈。要不然被路人看見，一定很難堪。
牛牛在黑暗中閉上眼睛，等秦璐把□□藏回白布內。秦璐藏好□□後在黑暗中一直盯著牛牛。牛牛感到似乎有某些東西要突破黑暗刺向他。
“剛才怎麽回事？你不會是瘋了吧？”
“你不是很聰明很能猜嗎？怎麽猜不出來？！”秦璐帶著怨氣一邊說一邊伸手擦臉。剛才聽歌的時候她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就下來了。
“我打算和瑞恩分手，然後追你。”秦璐突然說。
秦璐的話馬上把牛牛擊退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裏，在那個時空中很多東西都顛倒過來了。牛牛的頭腦裏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過了一陣，意識才又逐漸的清晰起來。牛牛懷疑自己已經不是叫何牛牛了，否則怎麽會得到秦璐這個女魔頭的關愛呢？以前秦璐可是恨不得殺了他的。
“你的玩笑不好笑。”
秦璐突然又撲過來，在牛牛的嘴上吻了一下。秦璐的嘴唇很滑很嫩。牛牛不由得想到趙燕的吻。和趙燕溫柔斯文的吻相比，秦璐的吻很火辣。
“你說我是不是開玩笑？”吻完後，秦璐很認真地看著牛牛
如果牛牛再說秦璐開玩笑，估計秦璐會把衣服脫下來。牛牛只得轉移了話題，“去哪裏吃飯？”
“西海岸西餐廳。把音樂開大聲點。”
牛牛加大了音樂的音量，和秦璐在歌聲中沈默，有時他突然生出錯覺覺得坐在旁邊的就是徐雪楊或者秦音。
在西海岸餐廳，秦璐點了許多西餐。菜單上面的標價非常昂貴，在肯德基六元錢一個的雞翅在西海岸卻要五十元，這簡直就是搶劫。一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多人為了賺到一元錢在烈日下或是在寒風裏辛苦地勞作，牛牛就覺得在西海岸這樣揮霍錢財是一種犯罪。
牛牛帶著負罪感點了一杯咖啡，一杯牛奶，兩份牛排，三個漢堡包，總價三百元。他向服務員抱怨價錢太貴時，秦璐罵他是一個土包子。
服務員送餐上來前，秦璐打開手機來看視頻。
“看什麽視頻呢？”牛牛問。
“不雅視頻。”秦璐朝牛牛擠擠眼開玩笑說。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視頻中正在播放謝一少在金融研討會上的講演。秦璐看的很認真，不時點頭表示讚賞。
“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牛牛開玩笑問。
秦璐鄙視牛牛一眼，說:“炒股票的人都認識他。他叫謝一少，是今年全國炒股大賽的冠軍。男，二十七歲，白羊座，2008年畢業於南方財經學院。被稱為少年股神，2008年——”
“行了，”牛牛擺擺手打斷秦璐的話，”別說了。”
秦璐對謝一少那麽了解看來是謝一少的忠實粉絲。要是牛牛不打斷她的話，她可能要說出一大堆和謝一少相關的東西來。而那些東西牛牛都再清楚不過。
秦璐繼續鄙視牛牛“你是不是覺得和人家謝一少比很慚愧啊？”
“不是。我對他不感興趣。”
“不過，你頭腦那麽好，怎麽不炒股票？”
“沒有閑錢。”
“我借給你。”
牛牛不說話。
“一百萬行不行？”
“算了吧，聽說最近股票市場跌的很厲害。”
秦璐以專業的語氣說:“可以抄底啊。”
“算了吧。”
“你現在有多少存款？”
“秘密。”
服務員送餐上來。牛牛真的是餓急了，叉起牛排就直接咬。這引發了周圍顧客的嘲笑。秦璐瞪著眼罵牛牛就是一個鄉巴佬。吃完飯後，秦璐打算去書城買一本書。
“時間不早了，你自己搭出租車去吧。”牛牛說”我怕我這個鄉巴佬給你染上土氣。”
秦璐生氣地在牛牛手上擰了一把，牛牛只好改口。
在下海書城，秦璐挑了一些股票方面的書籍。選擇書籍的時候她還一邊給牛牛介紹。其實那些書很多牛牛都看過了。其中絕大多數被人看好的書籍在牛牛的眼裏都是一些垃圾。牛牛聽著秦璐的講解，和老師逼不得已聽著小學生講課的感覺是一樣的。直到秦璐把幾十本股票書拿去付賬，牛牛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其實他是一個非常專業的股票投機手和操盤手。
“沒有那本《短線狙擊之王》嗎？”付賬時，秦璐問書城的工作人員。
那個書城的工作人員顯然也是一個金融投資愛好者，他惋惜地說:“沒有了，書一到就被搶光了。我也想買一本呢。那本書真的不錯呢。”
“我都來了好幾趟了。”秦璐抱怨。
上車後，秦璐還在為買不到《短線狙擊之王》而悶悶不樂。
“不就是一本書嘛！至於這麽不開心嗎？”牛牛說。
“可是那本書確實很好啊。”
牛牛心裏覺得好笑，如果那真的是一本出名的好書，他不會不知道。“那本書是誰寫的？”
“威廉。”
牛牛從未聽說過威廉這個名字。
:“威廉是誰？”
“美國原子對沖基金的一個交易員。交易成績一般。這麽說吧，瑞恩排第一名，他只能排第五十幾名。”
牛牛輕易就下了結論:“那他的書就沒有閱讀的必要。”
秦璐瞪了牛牛一眼，“這麽說好像你很專業似的。你一定猜不到——”
“什麽？”
“他是瑞恩的同班同學。”秦璐的話讓牛牛吃驚不小。看來彼得應該也認識威廉了。
短線狙擊之王應該是一本新書。不過牛牛還是固執己見，認為沒有拜讀的必要。下車時，秦璐沒有拿那些書。牛牛提醒她要拿書。她說那些書是送給牛牛的。牛牛立時石化。秦璐很快地沖進屋裏關上了門。牛牛卻只想把那些沒有用的書都扔進垃圾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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